如果说妇女老人孩子的捐款是涓涓细水,那么商人、团体的捐款则如洪流般澎湃。为了支援前方,柳州人举行了各种形式、各种名目的活动,百姓竞相为抗战保家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义卖募捐是当时常见的活动。最初是柳州新闻工会率先拍卖一张《柳州日报》,而后文化界、妇女界、商界及驻扎在柳州的部队文艺团体也带头义演募捐。
在柳州新闻工会的带头下,各机关团体学校一同参与了慰劳参战桂军将士的报纸义卖活动。义卖委员会统一组织的工作人员到各机关、街头宣传、预约订购当地出版的《柳州日报》。在义卖活动中,人们纷纷以高于原价十倍、百倍的价格买报。一张《柳州日报》经过多轮喊价,最后被蜀都贸易行的李克文以高出零售价2500倍的价格竞拍成功,成为当时义卖《柳州日报》的最高价。
1938年1月18日,画家徐悲鸿在柳州进行写生创作,恰逢日机轰炸柳北门外等处,等敌机走后,徐悲鸿在其继续完成的作品中题字记录柳州被轰炸的情况。2月1日,徐悲鸿应柳州筹款救国美术展览会之邀请,再次到柳州送作品参加展出,其中就有日机轰炸柳州时创作的作品。开幕当天,徐悲鸿、招权、陆国尊、宋绍武、李翘章等名家送出作品341幅展开义卖,第一天卖得271元,义卖结束后全部捐给前方将士。
为纪念抗日一周年,1938年7月7日,柳江县妇女抗日后援会组织抗日献金救国运动,设“献金台”于闹市。献金台前人流如潮,男女老少,各界人士踊跃上台献金,中小学生川流不息,将自己的零用钱投到献金台上。一卖菜老妪路经献金台,毅然将当天的卖菜所得全部献出。一卖唱的盲公手拿一摞钱,由人扶上献金台,台下响起了阵阵掌声,场面十分感人。当天即得法币446元、桂钞3343.9元及少量金、银、铜实物。10月底到11月初,后援会又与各界一同组织了“征募前方将士寒衣费”活动,仅几天即征得国币24656余元,金器3两6钱5分,两项合计可制棉衣25000件。
柳州的商界,也涌动着义卖的热潮,商家们在日常的生意当中结合义卖,捐款形式也很灵活。
珠江水上酒家的茶市生意一直不错,经理陆俭为了发动茶客捐款,就决定搞两天的茶市义卖,顾客如愿意多付高于所消费差价的那部分,酒家当其为捐款。听说珠江水上酒家搞茶市义卖,许多老顾客都来光顾,你出5元,我就出8元,大家争相抬高茶价,为的是多捐款。原来5元钱一个的茶位,茶客们竞相加价,最高的甚至出到16000元。而在这次募捐到的40000多元中,有50元是一个以擦皮鞋为生的穷苦人何义捐献的。
在柳州街头的擦鞋仔何义,是个只有17岁的广东籍孤儿,他常到珠江水上酒家替顾客擦皮鞋。听说茶市搞义卖捐款,就把自己前段时间擦皮鞋攒起来的50块法币捐了出来。有人劝他:“你生活都没有着落的,就不要捐了。”他哭着讲:“日本鬼打到广东,我连家都没有了,老爸挨日本鬼杀了,老母病死,就我一个人跑出来,我要出钱给自己人打日本鬼!”
时候在柳经商的广东南海人陈世康将何义捐款之事写成诗发到报纸上:“义卖声中孤儿心,血泪交加爱国情。父被倭杀母病死,家遭敌毁儿逃生。擦鞋捐献五十元,支援将士杀敌人。满座哽咽救亡泪,毁家纾难争先行!”
受珠江水上酒家卖茶捐款的启发,筹募委员会向柳州各界征捐实物义卖,无论是金银饰物,或毛巾、牙刷、布匹、鞋袜、衣物等日用生活品,还是糖果、饼干这些食品,甚至有土产、书籍、文具,以至各种华洋百货等,市民无论大小贵贱,都拿来送给筹募委员会义卖。筹募委员会则定期公开拍卖,将拍卖所得电汇前方慰劳将士。
筹募委员会共获献金及实物变卖款24.6万余元,交由中央银行柳州分行汇往中原及湘北前线。
1938年11月11日至14日,国防艺术社电影部员工接连三晚在新世界影院放映《第五路军抗战实录》。所得款项除交场租外,全部用以制寒衣分送前方抗战将士。
1939年1月,柳州各书店举行义卖,将所得的1404.95元悉数捐献。同年10月26日,柳州巴蜀大酒家义卖货物支援抗战。
1939年12月下旬,国民党军委会政治部抗敌演剧队第九队到柳州开展抗日宣传活动。为支援昆仑关抗敌,抗敌演剧第九队与柳州各团体发起“一角钱劳军捐献运动”,开展宣传募捐。1940年春,“一角钱劳军捐献运动”经柳江县妇女抗日后援会广泛动员,90%以上的成年妇女都捐了款。是年冬,后援会又带头发起此项运动,几天即募得千余元(相当于3000斤米价)分赠抗战出征军人家属,《新华日报》还为此事件作了报道。
1940年1月3日,广西大学农学院组织学生到柳州、柳城慰劳伤兵并发动沙塘民众募捐劳军,共获得国币700余元。6日,该院组成劳军团连夜出发桂南。同年2月中旬柳州开展“募集三十万双布鞋,支援前方将士”活动。20日,各界慰劳前线将士团出发。1943年8月14日,柳州举行“八一四”空军纪念大会,开展了各种文艺活动,动员各界献金,四日内献金总数共30多万元。